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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“诗歌”走向“散文”
陈平原
幸灾乐祸也好,呼天抢地也好,无动于衷也好,人们都不能不正视这一命题:学术正在贬值。
就看你怎么理解这“贬值”两个字。如果这指的是应用学科被推到前景,而学术性更强的基础理论研究不受重视,跟经济建设没有直接联系的文史哲等古老的学科甚至受到冷淡,这的确很可忧虑;如果这指的是商品经济的冲击以及知识分子待遇的低下,以致学者不能安心治学,而必须盘算如何“生产自救”,这起码也不是什么好兆头;但如果指的是学术研究不会再受受到公众的关注,不再有“雄文一出举国欢腾”那种激动人心的场面,那我倒觉得很正常,既不可喜,亦不可悲。
学术研究本来就是“寂寞的事业”,没多少油水可捞的。前些年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和文化氛围,出书容易,惊世骇俗容易,滥得虚名也容易,一时间学术界似乎也成了“名利场”。如今则有回到了“冷板凳”。
梁启超有篇名文《过渡时代论》,其中谈到过渡时代容易出英雄,。出政治上的英雄,当然也出学术上的应“五四”年代能出英雄,前几年也能出英雄,如今则连“各领风骚三五天”都不容易,英雄似乎消失了。没有英雄的时代,未必学术成就不高,只不过缺乏戏剧性罢了。
激动人心的呐喊着呼啸着前进的学术变革时代,似乎已经过去了;接下来的,该是没有多少诗意而又更加艰辛的常规建设了。对于青年学者来说,适当调整一下心理状态,乃至治学态度和研究方法,还是必要的。就好像新学期开始,小学生必须把假期里跑野了的心收回来一样。
当然,也有人“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”,从来没“跑野”过。可这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。对于那些没有一点功利心,没有一点虚荣心,没有一点狂态、没有一点醉意的“纯学者”,我历来敬而远之;有时甚至不免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”,以为或者缺乏才气故作镇定,或者出于矫情大骂葡萄酸也未可知。我佩服的是能“跑野”也能“操正步”:该“跑野”时“跑野”,
该“操正步”时“操正步”。当年“”跑野时甩了一拨人,如今“”操正步还会甩一拨人,读书做学问也真不容易。
一代诗僧苏曼殊的小说中,常常出现这么一种尴尬的局面:男主人公仔热情、执着、聪慧、果敢的西化女性和娴静、高雅、温柔、含蓄的东方女性面前丧失选择能力,只好悬崖撤于皈依我佛。这种主题模式在现代作家笔下不断重视,只不过“五四”时期西化女性占上风,40年代东方奴性占上风而已。尽管作家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,三这种选择更多的是时代逼出来的,内心深处很可能都行苏曼殊那样,在两种女性、两种生活理想、连载处世态度——借用茅盾的术语:诗歌与散文之间——之间徘徊。
“没有英雄”、“缺乏戏剧性”、“操正步”、“常规建设”,这无疑都是散文时代的标志,也许只好做一个“美丽而苍凉”的手势,告别“诗歌”,走向“散文”。
但愿,就在不久的将来,我能把这题目倒过来再做一遍:告别“散文”走向“诗歌”。即使那片文章一时难产,也不妨为这散文时代保留一点诗意,或者创造一点诗意,以免“寂寞的事业”过分寂寞,散文的时代过分“散文”。
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( )
A.作者认为在当今的时代,对于无法回避的学术贬值现象,众人有不同反应,有人悲有人喜,也有人无法触动。 |
B.作者认为学术性更强的基础理论研究、跟经济建设没有直接联系的文史哲等古老学科不应该受到冷漠对待。 |
C.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和文化氛围,学术研究成了捞油水的手段,惊世骇俗的作品学术成就未必高,著名学者未必名副其实。 |
D.诗僧苏曼殊的小说中,男主人公对女性的选择在不同时代倾向不同,“五四”时期西化女性占上风,40年代东方女性占上风。 |
对于学术贬值,作者为什么觉得“很正常,既不可喜,亦不可悲”?
如何立即文章结尾出画线的句子?